艰难在宋时 第15章囚笼围襄樊（六更）

张世杰水军到来，虽然因为种种缘故带来的战船只有小小车轮船吧，但汉水不再是宋军水师一家独大，元军战术灵活性大大增强。而且张世杰到来还带了择好消息，上游的宋均房二州厢军已经投降，换言之宋军仅在汉水下游，指挥官注意力不被牵扯。

只是短暂休息，周柘彦便下令水师出击，驱逐盘踞在龙尾洲、灌子滩一带的宋军另一支水师——操帆军吴河部五千人。

从周柘彦处获得操帆军情报，知道是和跳荡军同种型号的战船，张世杰有了把握，但不急于进攻。先把缴获的宋军战船修补，又另借来八条内河大船，凑出十二条船来各装破军炮三门，巳时许张弘范指挥三百条车轮船打头，张世杰亲统十二条36门轻舰炮船压阵，迟缓的行进顺手斩断襄阳、樊城之间的联系，抵至襄阳城东的沙丘。

然而意外的是，宋操帆军正背靠沙丘等待着张世杰。

这可不是意外，是有预谋的！

梁纲侥幸逃回襄阳，李庭芝收到损兵折将败报，一瞬间做出元军欲全歼我方水师的判断，同样迅速传令吴河率部回师阻敌，并命士卒快速拆卸大批器械运上沙丘重新组装。

吴河由李庭芝动作中了解到他打防守反击的想法，于是做出安排，将阵势设在远程器械的打击范围之内…………

“传达报告，宋船约百二三十艘，背靠沙丘，逆潮流，摆鹤翼阵形，意图全歼吾军，是否正面强突？！”张弘范对旗手喝道。

大船上，张世杰果断回复：“沙丘恐有伏炮，全速突进，缠斗围攻敌军战船，吾舰炮支援！”

桅杆上两面旗子有序晃动，张弘范得了命令，升起突击旗，船内士卒猛力狂蹬，车轮卷起一道道水花，轻巧小船犹如离弦之箭！

“指挥使，元虏快船来了！”

“发砲！！”看到飞快逼近的车轮船，吴河顿熄靠近再打的想法，同时命令船上床弩射击。

天将落石遇到高速行驶的战船，绝大部分都打空填了河，装配火药的弩枪精度远强回回砲，可数量少得可怜。元军车轮船几乎毫发无损，贴到宋船不到一百步的距离。

“投掷！！！”

攻击还不算完，吴河见投石车床弩收效甚微，想来弓箭也难起作用，便命士卒抱出火油罐、铁火炮，劈头盖脸往车轮船上砸去。

效果是有的，瓦罐破碎，火油洒遍车轮船船顶，火舌迅猛燃烧瞬间把船燃烧成个火球。

但是在设计之初，曹苟就预想到会出这个问题，为解决火烧烦恼，将车轮船外身裹着一层薄薄的铜，反正大元蓬莱道铜矿取之不尽，造舰成本控制在适当之内。

所以燃烧大火，车轮船还在前进，比前者撞一下一个窟窿的是这次附加火焰伤害，船内水兵跳离火船展开跳帮战，宋军自食其果。

三百条多如繁星的车轮船背后，三十六门轻炮开火，炮弹乱飞时而溅起浪花，此等情况下吴河即便是周瑜在世也打不赢了。

一个时辰不到，操帆军溃败，吴河仅带不足两千人退回襄阳城，余下操帆军士卒除了投降，就是见了龙王。

吴河一败，滞留在沙丘上千余名发砲的宋兵孤立无援，面对开始登陆杀来的元军士卒，立即伏地，带着操控的回回砲投降元军。

…………

张世杰大胜，周柘彦欢喜，诸将都明白围困襄樊计划将会异常顺利。

次日周柘彦登临南岸，实地考察后一座囚笼在他的脑子里形成，动员大批屯所兵卒来到前线，元军将士立即开始破土动工。

首先是〔囚笼〕的北面，原先白河口寨在南岸，周柘彦在北岸新增一寨（北寨），又在牛首镇改筑城寨，两寨间建起道长长的半水泥半泥土长墙，并于沙洲北边、离樊城近的地方筑起水泥堡监视樊城一举一动。

其次是〔囚笼〕东面，白河口南寨至鹿门山城一条长墙，在鹿门山城对岸新筑一城（新城），两城广布炮台为夹角，封锁汉水水面。

〔囚笼〕最后一面，周柘彦借助地利，先命夏贵移动到摩棋山北紧邻岸边立寨（山北寨），后在岘山东麓同样临岸边立寨，长墙连接穿过虎头山、岘山，把襄阳守军锁在这面墙的北边，更是锁住陆上粮道，断绝内外联系。

为以防万一，周柘彦新增一道长墙保险，山北寨连接新城，连续穿过摩棋山、楚山、百丈山。外长墙南面便是平坦原野，利于元军骑兵作战，而且背依修建的工事，元军在荆湖宋军两道防御内来去自如！

1月23，元军开始建设，最先建南岸工事。李庭芝见元军掘土动工，猜到元军打算，派出精干士卒半夜出城四处骚扰破坏，大多增了元兵军功。

1月25，新城炮台建好。隔日，内长墙初具规模，蹬城楼朝外一望就是堵墙，李庭芝坐不住了，不管是不是诱敌，点起一万两千兵马亲统出城厮杀，命通判程大元谨守城池。

李庭芝统帅驰捷、镇戎、平虏、操帆、翼武、雄武七军出城，尚未列好阵势两千元军骑兵突然出现眼前飞马杀来，宋军各部抵挡却反被两千骑兵缠住。近处夏贵军闻讯迅速赶来增援，还能如何？李庭芝败，狼狈遁回城池。

元军精骑从后掩杀，还是程大元在城墙上放箭发砲，逼退元军骑兵，这才解救大多数宋军士卒性命。

…………

1月28夜，宋军再度出城反击，跳荡军都指挥使梁纲亲领所部千八百士卒夜袭元营，潜行至虎头山附近时被发现，元军马上做出回应！一千骑三千营精骑视夜色无故，突击宋军大溃，左右迂回又断宋军退路，反复冲杀迂回宋兵死伤累累，一千精骑〔玩弄〕累了亮出横刀一波带走，宋将梁纲身首异处！

2月初1，横江军都指挥使兼郢州知州谢弘不知襄樊变故仍按约率领横江军四千五百人、郢州兵两千五百人来援，战船绕龙尾洲至鹿门山城水门，不见友军而单独进攻，遂遭炮击。

张世杰水师闻声而动，先锋张弘范车轮船队最先到达战场，指挥猛击谢弘军侧翼，谢弘调转矛头与张弘范激战，再遭尾随而来的张世杰主力攻击，大败！损兵折将败归郢州。

…………

打囚笼建造到2月初8完成，襄樊宋军的骚扰攻击持续不断，十数日战斗斩首宋军不计其数，直到困住襄樊，宋军才守卫城池不再出城野战。

后宋军高达军联合谢弘军再攻鹿门山城，两军在赤滩圃遭遇爆发大战，张世杰兵力弱势且战且退，引诱宋军至鹿门山城——新城段水面，两岸炮台火力夹攻，张世杰返身迎战，宋军战船撞毁、击毁众多，宋军大败。

两次击退援襄樊宋军，周柘彦寻机反击，抽调本部五千骑兵，交由扈祥统帅南下荆湖，攻击骚扰江陵、郢、复、荆门军各处。

扈祥发挥蒙古骑兵忽东忽西的快速作战模式，专挑弱小宋军打，避开大股宋军，荆湖地区硝烟弥漫，宋军只能守城不敢野战，各处求援战报把江万载给埋了，江万载又向贾似道求援。

襄樊战场陷入对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