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鉴宝1990 第396章 问询

肖斌尽心尽力的对自己买下来的小楼进行装修，肖刚也是在家里振奋着精神，等着郝光明的结局和自己能不能回到轴承厂的消息，这个时候最难受的其实就要数之前已经在轴承厂的一亩三分地风光了五六年的郝光明了。

从那个晚上突然被抓紧去之后，虽然针对他的事儿成了了专案组，甚至已经走访了几乎轴承厂里的每一个职工了，但是这些他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他从抓紧去到接近一个月的调查过程中，一直都处在留置的状态。

不懂法的人不知道，这样的留置虽然听起来没什么，比真正蹲起来了好像强不少，但是其实可不是那么回事。

郝光明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他都不知道在哪的小屋，很高的地方有一个窗户，勉强能让他知道外面到底是黑天还是白天，屋子里的墙面都是软包的，餐具和洗漱用品也都是软塑料的。

一日三餐有人给他送进来，但却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话，除非他有跟自己的按键有关的问题需要交代，又或者是有人主动找他谈话，但其中的内容也无非就是问他有没有想起来什么，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问题。

这里没有时钟，他不知道几点，只能通过送饭来判断大概的时间，更没有书籍和报纸让他能了解外面的情况。

虽然有很多人性化的规定，比如三餐都要让他有吃的，晚上十一点之后就不会再有询问，但一开始的一周郝光明还能勉强坚持，到了后来，他自己都有点混乱了，渐渐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待了多少时间，更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人能保住自己。

毕竟时间越长，他被人保下来的希望就越小。

郝光明知道这次自己面临的是最难的情况，基本可以说是人赃并获，而且杨威既然当时就跳出来了，肯定是发现了自己要对付他，对自己不会留情，很多在他当了车间主任期间自己做的事，他肯定都得说出来。

更让他觉得有点要命的，是负责这个案件的人是卢立人。

卢立人的大名，在金陵混了二十来年的郝光明当然是听说过的，他的特点是什么郝光明也明白，之前他们私下里谈论卢立人的时候，就曾经给他起了一个疯狗的外号，但是现在，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也没心情再去调侃了。

田丰义是郝光明最大的靠山了，至于马达，跟卢立人都不是一个段位的。

其实就算是田丰义，郝光明觉得这次都不一定能保证救得了他，只不过他之前有种隐约的感觉，田丰义的背后可能还有人，要不然这么大量的轴承，又是这么长时间，他也吃不下去的。

但他就是一个厂长，更高层次的事，田丰义是不可能让他接触到的。

就在郝光明的希望渐渐破灭了的时候，在一个晚饭后，已经三天没人理了，外面终于传来了动静。

“郝光明，问询了。”

他竟然对能有个人说说话感到高兴，这个时候的郝光明甚至已经有点不在乎自己的事儿到底被查出来多少了。

他被带到了椅子前坐下，卢立人早已经等在他的面前了。

这是卢立人第二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第一次是刚刚进来的时候，卢立人当时对他的态度非常明确，坦白从宽，不然的话他就自己查。

当时的郝光明还非常的硬气，坚持说自己没有问题，这些轴承就是正常对方的工厂需要，加急调配而已，人是自己临时雇佣的。

这样的说辞表面上看的确是无懈可击，但是深入一查，自然又是千疮百孔了，正常调配是不可能从墙上扒开一个洞直接从仓库里拿的，更何况厂子里当时还是有值班人员的，郝光明还为此专门找了个人稳住值班员，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再加上杨威和小赵的证词，郝光明自己也知道这个说法站不住脚，被查出来也就是早晚的事。

“郝光明，我上次来的时候跟你说了，你不说，没问题，我可以自己去查，但是我查出来的跟你说出来的，结果可就不一样了，这些是我最近查出来的资料，在这之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还可以说一些，不然我说出来了，你就没机会了。”

卢立人用他敏锐的目光看了看郝光明，给他下了最后通牒。

这话要是从一个年轻人的嘴里说出来了，郝光明可能不会害怕，但是卢立人，显然就不一样了。

要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别人，郝光明心里可能还抱有一丝希望，是不是田丰义出手了，把卢立人给替换下去了，毕竟他的年纪也已经快到了退休时间了，再办这么大的案件其实并不合适，但现在显然不是那样的情况。

“我……那天晚上出的那批货，的确是违规了。”

足足沉默了五分钟的时间，郝光明才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这可跟他之前的态度不一样了，卢立人也是微微松开了一口气。

“你说的这个，当天晚上我们就能确定了，你不会以为我这么多天的时间就查出来了这么点事儿吧？我的名声，你难道没听说过？我实话告诉你，这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我走访了几乎所有跟你有关联的人，特别是你们轴承厂的职工，每一个都谈了，包括你上任以来因为各种情况离开厂子的，每个人都把他们的实话告诉了我，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还用我往下说吗？比如张大军和肖刚的事！还要我再打个比方吗？”

听到张大军和肖刚这两个名字，郝光明又是一愣。

他没想到，从自己私自出货的事上，卢立人竟然连带着把这件事也给拎出来了。

他再一想，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有杨威的参与，既然杨威早就已经反水了，这件事自然也会给他供出去的。

于是郝光明做了个决定，从这件事开始招供，现在的他，已经不奢求有人来救自己了，而是先保命，认一些别的事，尽量别把马达和田丰义牵扯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