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火枪 第四十章、牺牲的借口

被奉为祖尔法拉克的新王，其实和玉心里也知道自己什么也干不了，只不过是这些失去了祭坛庇护的巨魔慌乱中被塞瑟斯蛊惑了而已，老塞瑟斯刚才的表现已经算是影帝级的了，现在该自己表演了，至于自己要表演什么，当然是此行的目的，加兹瑞拉的头骨，怎样杀掉传说中的半神凶兽呢？

————当然是忽悠自己的子民咯，百姓是用来干什么的，对于统治者来说就只有两个字，“牺牲”！！！

和玉坐在熊灵背上，一伸手把黛儿拉了上来，熊灵摇摇晃晃地走到台阶前，忽然一声怒号，这只凶悍的野兽刚才给太多沙怒巨魔留下了恐怖的回忆，以至于仅仅是这一声嚎叫就让台阶下面的沙怒巨魔们发出一阵惊呼，当然，毫无疑问熊灵这一嗓子是和玉安排的，和玉知道这个时候熊灵是最能给沙怒巨魔压迫感的东西，比自己还要厉害。

“咳，”

说真的，和玉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这是他人生第一次面对多达上千人的演讲————虽然还有一两百是已经听不见声音的死尸，和玉不由得用咳嗽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紧张，善解人意地黛儿立刻握住了和玉的手，和玉感激地看了黛儿一眼，抬起头，重新审视着台下各式各样、高矮胖瘦不一而同的巨魔们，朗声说道：

“唐·和玉·亚特兰蒂斯亲王，赋予你们平等生存的权力，除我之外无人可决定你们的生死，即便是加兹瑞拉和嗜血之神也不例外，祖尔法拉克，自此废除献祭！！！”

意料之中台下将会出现欢呼，但和玉却没想到是如此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这不是因为一句什么“平等生存的权力”，也不是因为“除我之外无人可决定你们的生死”，甚至也不是因为和玉藐视了加兹瑞拉和嗜血之神的权威，而仅仅是因为和玉的一句“祖尔法拉克，自此废除献祭！！！”

献祭一直是让巨魔们心惊胆战、但又不得不自愿参与的一项可怕活动，虽然所有的巨魔都会毫不犹豫地为祭祀大典献出自己的灵魂和**，但这一切实际不过是建立在更深层次的恐惧之上而已。

和玉废除了献祭的法令，实在是彻底解除了这绵延了数千年、沉甸甸地压在巨魔一族心头上的可怕诅咒，没有了献祭，巨魔们不再担心自己的生命何时结束，以怎样的方式结束，自然状态下的生老病死、旦夕祸福都不是巨魔所惧怕的，这个以残忍、好杀著称的种族实际上在教义上更接近于无为而治的jīng灵，

————只不过，巨魔的无为中掺杂了太多的鲜血和残暴。

总之和玉的执政演说第一句话就取得了成功，然而出乎和玉意料的是，下一句话就冷了场，因为和玉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

“我们将粉碎加兹瑞拉这个毒瘤！！！”

刚才还振臂高呼的巨魔们瞬间安静了，一个巨魔两根獠牙，不算少数在战斗中破损的，1000个巨魔就是2000多根獠牙，2000多根獠牙冲着天盯着一个看上去似乎因为发狂而说着不着边际搭话的人类，这场面怎么说也有点诡异，不过和玉却从巨魔们的表情里读到了另外一个信息，

————他们太畏惧加兹瑞拉了，甚至已经到了本能地认为这个半身野兽无可挑战，就像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宁可为了那个时常献祭自己的嗜血之神而拼命一样。

和玉看了塞瑟斯一眼，暗影祭司皱了皱眉头，对于这种情况老塞瑟斯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除了像打破原来的嗜血之神祭坛那样杀了加兹瑞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让这些巨魔们拜托对加兹瑞拉发自内心的恐惧感，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和玉又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炮灰帮助自己杀了加兹瑞拉呢？

一个不大不小的矛盾落在和玉面前，是自己费尽周折、甚至付出极大的大家去干掉加兹瑞拉，还是强迫这些巨魔用人海战术把加兹瑞拉活活耗死？这还真是个问题。

事实上自从穿越到这片土地开始，或许是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和游戏的世界过于接近，和玉对于生杀予夺、取他人xìng命的事并没有过分的抵制，甚至可以说极其热衷，无论是屠戮巨魔守卫还是直接让贡达尔带着那个和玉已经忘了名字的搭档去送死，抑或是一枪给了祖穆拉恩和乌克兹·沙顶一个痛快，

总之和玉在剥夺一条生命时表现出的冷静沉着、或者说无所谓让和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在来到艾泽拉斯之前和玉甚至是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学生，

和玉不清楚、也没有去思考自己为什么变得嗜血而又好杀，但今天，看着祖尔法拉克中心广场上的巨魔，到了要决断是牺牲这群类人、但和人差异极大的生物还是保护这些已经成为自己子民的巨魔时，形形sèsè、男女长幼不一的巨魔期盼生存的表情让和玉终于开始审视自己，审视自己一直以来的作为，到底有什么不妥，

“我是为了生存！！！”

和玉权衡了每一次战斗，每一次战斗的敌人都在剥夺自己生存的权力，毫无疑问自己不过只想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但是......

“不要把生存作为借口，”

一个细微的声音钻入和玉的脑海，和玉猛地一抬头，塞瑟斯正皱着眉头看着远方的水祭坛；黛儿抱着自己的胳膊，正陶醉在自己男人君临祖尔法拉克的喜悦中；贡达尔更是没心没肺地盘腿坐在地上，往嘴里猛塞储物空间里的肉干，消耗极大的战斗让这个男人感到饥饿；至于熊灵，从它看贡达尔迫切地眼神就可以知道，

————它想吃肉了。

“是谁？！”

和玉知道这是个能用意识和自己直接进行沟通的家伙，不由得在思维中发问，以期得到回答，然而却没有任何人、任何声音再次回应和玉的发问，以致于和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和玉整理了一下思绪，权衡了眼下的局势，终于下定决心，自己不是来带领沙怒巨魔创造幸福生活的，自己要活下去，所以......

“不要把生存作为借口！！！”

细如蚊蚋的声音再次传入和玉耳中，和玉羞怒之下正要发作，忽然水祭坛方向传来一声惊天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