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无限 第十二章 回忆

处理了这桩事后，叶秋干脆不再用走的，直接漂浮在天空向着公寓方向飘去。他让身体变得透明，从而隐藏了自己，不至于被哪个过往的行人看见而又要去灭口。

脑中想起那个女孩死之前所表露出的怨毒和不甘，叶秋并无多少唏嘘。事实上，如果他没插手这件事，女孩最终结果只会是被几个大汉先jiān后杀。而叶秋的出现，虽然因为BOSS制定的规则而无法使女孩逃脱死亡的命运，但至少女孩不用那么凄惨的死去，还有几个人渣给她陪葬。所以叶秋并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我没错。他轻声对自己说道。

当他把行进方式从走变为飞后，速度明显提高许多。不一会儿，他就掠出了二环，远远的已经能望见那栋灰旧而又熟悉的公寓了。这片公寓基本都是出租房，能住进这里的人大多都不富裕，如之前的叶秋一般每个月领着微薄的薪水，房租水电费一交，就没多少余钱了。像是叶秋去酒吧这样的消费往常也只是每周一次罢了。

这里除了出租屋外，街上就只有几家小卖部，连饭馆都没一个。小卖部也是这里的租客们自己开设的，供出租屋里其余租客消费，挣的钱也少得可怜。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卖部除了一些廉价烟酒，矿泉水、方便面、面包等干粮外，就再无其他可卖的。此时已是凌晨，家家户户都熄灯关门，整栋公寓一片漆黑。

叶秋降落到楼下大铁门处，正要按动电子锁，忽然想起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自嘲的笑笑，他将身体虚化，直接穿过了铁门。他租的屋子在四楼，其实他大可以飞到天空降落在自家阳台上。但考虑到会有一周的时间和小猫待在一起，如果不在这些小事上注意而露出马脚的话，到时候……在四小时之内，他是选择杀了小猫还是保全小猫牺牲自己被BOSS抹杀？

这个念头，叶秋仅仅想了一刻就不再去想。他没有答案。他爱小猫，这是肯定的。可这种爱究竟到没到可以为了她而死的地步，叶秋无法像那些热恋中的情侣张口闭口就能做出答案。

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去死。这句话每对情侣都会说。可若是真要他们这样做，能做到的，一万个人里，能有几个？

万中无一！

想那么多干嘛，只要不在小猫面前使用圣灵的力量不就行了。叶秋这样想着，至于是不是逃避为爱而死这个问题，只有他自己知道。

等到又用虚体化进入房间后，他才想起，幸好卧室里还留着把钥匙，不然明天还要去配一把。在进入《功夫》世界后身上的一切物品包括手机都被BOSS清零了，他现在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不过，无所谓了。桌上还有个座机，上面显示了好几条来电信息，都是小猫打来的，在这个世上也只有她会关心自己。

叶秋不是孤儿，但跟孤儿相比也好不到哪去。自小的记忆中家里隔三差五就要大闹一场，吵闹的原因大抵是他那个挣了点小钱就去赌博吸毒的父亲又在外面惹出了什么事。\/\/..\/\/直到有一次母亲拿着家里仅剩的一点存款去jǐng察局把因吸毒被抓的父亲保出来后，再也无法容忍丈夫吸毒的母亲毅然决然的向法院提出了离婚。而丈夫约莫也觉得确实对不起他们母子，很爽快的同意了。

离婚后，原本叶秋母亲是要把叶秋带走的，但叶秋拒绝了。他只是很平静的对两人说：“我的童年没有任何同龄人应有的欢乐，只有灰影，这是你们给我的。我不恨你们，是你们生的我，我认了。以后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你们可以再去组建各自的家庭，但别把我扯上。我在这个除了吵架就是吵架的家庭待了十五年，厌倦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他说完，就没有理会说不出话的两人，带上他这些年放学之余打零工挣的一笔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家，这个城市。来到了他现在工作的G市，这里有他的女朋友。

叶秋和小猫是通过网上认识的，标准的网恋加异地恋。小猫小他两岁。最开始两人只是因为共同的爱好才认识——他们都喜欢看那些充满怪诞魔幻风格的电影，两人就是因为这个才走到一起的。之后他们惊喜的发现，对方简直就是自己的克隆体——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对这个世界的很多思考、想法都一样。小猫在十二岁的时候，第一次有了网恋，对象便是叶秋。叶秋也是在十四岁那年遇到了自己一生最爱的人。

他们各自的第一次，都是给的对方。

网恋了一年后，就在叶秋十五岁那年，少年提着行李，带着三千块钱，来到了G市，敲开了小猫的家门。门打开，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出现在叶秋面前，跟视频上见到的一样乖巧可爱。

叶秋提着行李，站在门口，生平第一次有些紧张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猫显然被吓了一跳，但马上她就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把叶秋拉了进来：“我爸妈走亲戚去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来得真是时候。”她故意做出一副很坦然的模样，但手心渗出的汗珠却出卖了她。两人坐在沙发上，都不敢看对方，良久，叶秋说道：“我……没有家庭了，你愿意做我家人吗？”

小猫没有问这问那，只是红着脸，挤出一个字：“嗯。”声音小得好似蚊子。

叶秋眼中闪现着喜悦的光泽。

他慢慢向小猫靠过去，女孩虽然低着头但也察觉到了少年的举动，虽然没做出躲开的动作，但她两只小脚却不自禁的合拢，身体绷得紧紧的，大气也不敢出。他……要做什么？

少年将女孩一把抱住。

贪婪的嗅着小猫的发香，叶秋在女孩耳边轻声说道：“那你等我两年，两年后，我找到工作，能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了，再来找你。如果两年后我杳无音讯，你就……不用等我了，过自己的生活吧。”

“你能做到，两年内都不忘记我，不背叛我吗？”

小猫眨眨水灵的眼睛，认真的点点头。

“那好。”叶秋不再犹豫，在小猫额上吻了一下，提起行李快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也同样认真的对女孩说道：“如果你能做到，我会把我的心交给你。”说罢，他毅然走出房门，留下沙发上茫然不知所措的女孩。

叶秋说到做到，整整两年时间里，他都没有再找过小猫一次。这两年，他租了间廉价的房屋，做过KFC的服务员、网吧网管、游戏城的记分员，直到两年后，他进了现在工作的这家钢材公司，从一个小小的勤杂工做起，直至今rì的仓库总管。这个过程，他用了七年。

叶秋唯一的感触就是，一旦步入社会，学历真的不算什么，经验才是最重要的。他见过不少本科学历的大学生来到他所在的钢材公司后，因为种种疏忽而被老板炒掉，反而是他这个连中学都没毕业的人还一直坐在仓库总管的位置上，拿着虽然不多却足够温饱的薪水。

在约定的那两年里，叶秋不时会想起小猫，那也是他能支持下去的动力。两年后，他刚进入那家公司，拿了第一个月的薪水。叶秋打开了两年都没登陆的Q号，找到了那个灰暗的头像。

还记得我吗。

他点燃一根烟，坐在网吧里，一直等着回复。

两个小时后，到了下午放学的时间。头像亮了。

你是？

叶秋萧瑟的笑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