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守文说完,虎吞大枪呼的便刺向杨茉莉。
杨茉莉吓了一跳,连忙抄起双槌,便要封挡。
只是,这次杨守文主攻,枪速极快。虎吞大枪破快雨幕,唰的刺出,令杨茉莉顿时手忙脚乱。杨守文的枪越来越快,一枪连着一枪,化作一片枪影把杨茉莉笼罩其中。只片刻功夫,杨茉莉身上的衣服就被划成一条条,一根根的布条贴在身上。
“停!”
杨守文突然停下来,向后退了两步。
“杨茉莉,你这武艺跟谁学的?”
“啊?”
杨茉莉露出茫然之色,摇头道:“我自己练的,没人教我。”
“我说呢……”
杨守文打了一阵就发现,杨茉莉虽然力气大,身体灵活,速度也快,可根本不像个练过武的人。他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闪躲,怎么封挡。
不过,以他这种力气,真要是到了战场上,披上重甲那就是活生生的推土机。
杨守文有一种胜之不武的感受,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比试的想法。
论力气,杨守文要比杨茉莉小一点点。
可是真要打起来,杨守文分分钟有一百种办法置他于死地。
这种比试,不如不比……杨守文走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杨茉莉半晌,“从明天开始跟我练武。我怎么说,你怎么做……否则的话,你甚至不是我一合之敌。”
杨守文突然觉得,杨茉莉的运气不错。
在来昌平的路上,那些粟末靺鞨人被杨承烈和杨守文父子所吸引,所以没有在意,被杨茉莉得手,以至于吓破了胆子。而在昌平县衙,更没有人清楚杨茉莉的底细,以至于被他突然的出手所镇住……可如果那两次搏杀,杨茉莉运气没那么好,被对方看穿之后,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家伙,还真是鸿运当头。
“练武?”
杨茉莉想了想,憨声道:“就是趴在地上,好像蛤蟆那样子练武吗?”
他旋即用力摇摇头,一脸不情愿道:“杨茉莉不要练作蛤蟆,蛤蟆的样子好难看。”
他说的好对,我竟无言以对!
杨守文看着杨茉莉,那种日了狗的感觉越发强烈。
而在大雄宝殿门口,幼娘已经笑得站不起。
金蟾引导术在杨茉莉口中,变成了趴在地上装蛤蟆……要知道,那可是武当山那些炼气士相传百年的秘技。如果让杨大方听到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杨茉莉,你给我听好了,你如果不好好练,以后就没饭吃。”
“那我练!”
杨茉莉充分表现出了什么叫做意志不坚定。一听不让吃饭,别说是装蛤蟆,就算是装老鼠也干。杨守文提着枪,气冲冲回禅房去了。而杨茉莉则撅着嘴,一脸委屈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好端端为什么要装蛤蟆,阿郎就知道欺负杨茉莉。”
午后,雨歇。
一道彩虹横跨山峦,格外动人。
虎谷山在这一场秋雨的洗礼之后,更显出亭亭玉立。
晌午的比武,以一种极为搞笑的方式结束。杨守文恼怒异常,杨茉莉委屈万分。
两个人在午饭时好像较真似地,你吃一碗饭,我吃一碗饭;你吃一张饼,我吃一张饼。结果就是……杨守文和杨茉莉都吃多了,在床上哼哼唧唧躺了一下午。
天就要黑的时候,山门外一阵骚乱。
有人砸响山门,杨茉莉打开山门,就看到杨承烈和杨瑞站在山门外。
杨守文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
看到杨承烈,他不禁一愣,连忙迎上前道:“阿爹,你和二郎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杨承烈点点头,迈步走进山门。
“我还要问你们,怎么都跑上山了?”
“哦……”
杨守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杨青奴却跑了出来,一头扑进杨承烈的怀里,“阿爹,你怎么现在才来,奴奴好想你……阿爹,奴奴昨天被蛇咬了,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什么?”
杨承烈闻听,顿时紧张了,连忙抱起杨青奴。
“怎么被蛇咬了,现在怎么样了?”
“幸亏大兄把奴奴救下来……大兄最好了,要不是他出手,奴奴真的就见不到阿爹了。”
小丫头的回答,让杨守文有些惊讶。
不过,看着杨青奴那如花的笑靥,他没有也没有辩解,只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候,宋氏也过来了。
她把昨日发生的事情,与杨承烈说了一遍,言语中更对杨守文狠狠的夸赞了一番。至于杨青奴和杨幼娘之间的冲突,以及杨守文发怒的事情,她一句都没有说。
“山下太小了,兕子前晚上山,发现山上的法师都跑了,就让我们早点过来。你看,这山上其实也挺好,房间也够多,地方也充裕,奴奴这两天开心的很呢。”
杨承烈见杨青奴没事,总算是松了口气。
“兕子,你那个酒,还有吗?”
“啊?”
“就是你让人送给我的酒?”
杨承烈在一间充当会客室的禅房里坐下,没等杨守文开口,就立刻急迫的询问。
“呃,还有,怎么了?”
“快快快,拿来一坛……兕子,我是你阿爹,怎地有好东西,居然只送了那么一点。我都没吃上两口,就被你管虎叔父干掉了一坛。王县尊更过分,竟然跑到我的班房,抢走我仅有的一坛存酒。今天这一天……啧啧啧,可把我给馋死了。”
原来,他是因为想喝酒,所以才提前回来?
看着杨承烈那急不可耐的逗比模样,杨守文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在,山上还有五坛酒,杨守文到厨房里取了一坛出来,刚给杨承烈满上,杨承烈就端起碗,一饮而尽。
“呼!”
他喝完酒,捋了一下颌下胡须,好像刚吸食了大烟的烟鬼一样,长长出了一口气。
“好酒!”
“看你是什么样子,怎地如此耐不住?”
听了宋氏的话,杨承烈不禁苦笑道:“你道我想这样?只是兕子这酒的确好,吃了他这酒以后,再吃别的酒,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这两天你不知道我都是怎么过的。王县尊整天在我那里转悠,最可能的就是管虎那匹夫,竟趁我不在,喝光了一坛。
不过兕子,你这酒是怎么酿的?”
“兕子不要说。”
不等杨守文开口,宋氏便拦住了他。
“娘子,你这是何意?”
“兕子这酒,已经交给我来打理。以后想要吃酒,必须要我同意才行……”
“你……”
杨承烈指着宋氏,半晌后脸色一变,露出阿谀之色道:“娘子这是何苦,兕子酿出来的酒,我这做阿爹的怎能不品尝一下?以后有娘子操持,咱杨家一定会蒸蒸日上。”
“哼!”
宋氏笑了,轻轻打了杨承烈一下。
“好了,你们先吃着,我去伙上帮杨嫂操持。”
说完,她起身走出禅房。
禅房里,只剩下了杨承烈、杨守文和杨瑞父子三人。
杨瑞也不说话,只管吃菜。而杨承烈在喝了几口酒之后,对杨守文道:“我已经把盖老军一家放了。”
“哦?”
“盖嘉运的事情,算是就此揭过。
他说你答应的,要给他一个出身。所以我想了一下,就让他先去壮班做个门卒。最近城里比较动荡,壮班的人数也有些不足,他过去之后,正好能填充人数。
另外,盖老军那里也说了,会帮我盯住卢永成。”
他说到这里,又吃了口酒。
“阿爹,怎么了?”
杨承烈突然苦笑一声,脸上浮现出一种疲惫之色,“我执掌昌平县尉十载,原以为对昌平已经非常了解,可是却没想到,竟然看走了眼,没有发现卢永成的手段。”
“阿爹,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寇宾找到了。”
“哦?”
“不过已经是一个死人!”杨承烈深吸一口气,把碗重重放在桌上,“我不查还不知道,原来卢永成早就把手伸到了我的地盘上。这厮做事可真够毒辣,我以前还真看走了眼……你知不知道,不仅是寇宾死了,就连卢青也被人给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