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江山 第四十章 泉州

从临安到泉州总共不过四五天路程，一路上陈家兄妹和我介绍各地的风土人情倒爷不很无聊。我原以为泉州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海港，只是因为地理位置优越才被当作福建陈家的首府。可是等我到了以后才发现大是不然，这里商业极为发达，甚至满街随处可见来自异域的商人，这一点就连江宁都比不上，心中不由感慨这里不愧是几百年的商业中心。不仅如此，就城市规模而言，虽然比不上江宁和临安，可在目前整个大宋，也是排的上号的，只不过偏安一隅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罢了。

福建陈家的政治态度似乎也和他们的地理位置一般，只是抱着凡是中庸，无为而治的老庄哲学。其实者也是闽省几百年逍遥东南的原因，福建省小人少，很难养得起大量的精兵强将和各大势力争权夺利，这样反而有可能引来灾祸。用我结拜大哥的话来说，像他这样个人主见太强烈的子弟在家族是受排挤的，在陈家几百年的治家治国的思路中，家主都不需要个性太强，优秀的家主本身带给领地的可是反而是灾祸。现任的陈家家主业不例外，虽然在介绍后对我彬彬有礼，可当我抛给他和浙江一样的优厚条件寻求合作的时候，他就犹豫不决了，说是要和家族内部以及各位家臣商量，让我等待回复罢了。

也许是继承了父亲陆天的某些因素，每到一个新地方我都充满新奇的左走右看，逛逛店铺买些特产、尝尝风味。不过在泉州我就郁闷的发现这里语言是在不通，按道理说本人也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大宋各地语言虽然不是全部会说，至少能听懂个大概，不过在泉州我却像是来到了异域海外，虽然同样长着黑头发黑眼珠，可是走在大街上觉得自己和那些大鼻子番邦人士也没有什么区别。

正在我郁闷非常的时候，我却发现在街的一旁有家店铺挂着拉丁文的招牌，可想而知是个海外商人的店铺。我心头甚喜，就带着瘦下前去看看这里的番邦人卖的货物与我们江南有什么不同。

店主人是一个大胡子的阿拉伯商人，没想到他居然会说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话，我瞧着他有趣就聊了起来。他自我介绍到他叫苏亚比，来自遥远的奥斯曼帝国的哈斯商会，和我们大宋做生意已经二十多个年头了，这么多年来往于奥斯曼帝国和大宋之间，几乎所有的海路都熟透了。我忽然意识到这样的人才不正是我要找的吗？以后如果我们要向海外发展，自然少不了这样熟悉线路的向导。

“您为什么不到我们江南生意呢？”我问道。

“原来公子是来自江南啊，其实我们商会在江南也有店面的，我只不过是负责泉州这一片。”苏亚比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点头道，“不知道你们商会在大宋还有多少像您这样熟悉海路的商人呢？”

“总也有一二十吧。不过都在大宋不同的地方。”苏亚比回答。

“实不相瞒，本人是江南省的领主。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到我们江南官府为官，当然你的生意还可以继续做，只不过是当我们这里帮我们做一些海路的指导罢了，好处当然少不了你的。”我诱惑道。

生意人有官府照着当然事半功倍，加上我们江南又是整个大宋最富裕的地方，由我邀请他们想不答应都难。果然，当苏亚比指导我居然就是陆寒之后满脸的不相信，看来我的名气还真是大，居然洋人都知道了，经过我一再解释她才相信我真的是江南的公爵，既而当即答应了我的提议。

不过当我们继续谈到我邀请他的原因是我要对外扩张，而且第一个目标就是流求之后，苏亚比却告诉了我一个让我大吃一惊的消息：“来自欧罗巴大陆的一帮水军居然也看上了流求，想要占据建立殖民地。”

“靠。”我心中暗骂，“居然我看上什么都有人抢，这流求几千年来也没有见到有什么人注意，怎么我一开始惦记它就出了这档子事呢？”

不过从我们买的欧罗巴火炮我知道，这个遥远大陆的火器实在是比我们江南部队现在装备的还要先进，真要是在水面上开战，我们还多半不是对手。好在流求毕竟离他们的国家很远，不然我的计划还不泡汤了。

我再次向苏亚比求证消息的准确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就开始着急了。以欧罗巴部队的战力，流求岛上的土著居民根本不是对手，那么如果真的流求丢了，我们想再夺回来就不是很容易了。但是如果我们想对外扩张，流求岛不掌握在手中还真的不行，它的地理位置实在太重要了，如果真的被欧罗巴人占领，那么对我们整个大宋沿海的安全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隐患。而且虽然我们大宋的子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岛在什么地方，可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们大宋的领土，绝不能让外人给占领了。

想到这里，我就再也坐不住了，必须在欧罗巴人来之前，通知到流求岛上的居民，让他们早做准备，同时还要让江南的水军迅速南下，争取在欧罗巴部队占领该岛之前能够先一步到达。

福建陈家果然不敢冒和朝廷翻脸的风险和我们结盟，只是希望维持一个中立的地位，陈世泽满脸歉意的看着我向我说着他么家族的决定，其实我也不能怪他，像他这样性格的在陈家毕竟还是少数。不过虽然不能结盟，联络流求当地部落的事情还是很顺利的完成了，陈家的家主这次倒是很爽快地答应派人和我们一起前去和流求当地各部落的酋长见面。其实如果陈家要是野心稍微大一点，早就可以将流求占领了，只不过凡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如果真的福建陈家占领了流求一再对外扩张，说不定还维持不了这两百多年的安稳。

时不我待，既然知道了事情紧急，我让陈世泽帮我找了一条大船以及送给流求部落的几乎一船礼品，第二天大早就出海往流求而去。我身边的众人本来怎么也不同意我出海，可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亲自去和当地的首领见个面还是有很多好处的。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结拜大哥陈世泽居然也旨意陪我前去，理由是在泉州待着也没有什么事情。这样也好，路上多个人说话也不闷，坐帆船出海还真的不知道要多久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