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江山 第四十一章 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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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因为孤悬海外，流求自古就与大陆分分合合，可是又因为都是一脉相承的炎黄子孙，所以总是有着千思万虑密不可分的联系。比如说现在，虽然岛上的几个部落首领各不服气，可是谁都承认自己是大宋国的子民，只不过皇帝不找他们收税罢了。而每个酋长都有家传的百年前大宋皇帝亲自任命为酋长的诏书，虽然岛上各部落对来自大陆的陌生人总是抱有怀疑的态度，可是却又离不开大陆，以自己多少代前祖辈上是大陆哪个省的大贵族自居。

我们是做着商船去往岛上的，其实来往于流求和福建之间的也只有这些少数的商船，要是我们做着巨龙战舰过去估计还没有下船就被人家给包围了。在水面上漂荡了两天后，看到陆地的感觉还是很好的，我兴奋得跳下甲板去感受这个美丽的海岛。

离天然港口不远的地方就是岛北部最大的集贸市场了。每个月一次来自福建的商船将货物卸载在这里，整个流求北方的各大小部落都到这里以货易货，因为利润并不大，往往是大陆来的东西少而岛上的东西多，所以虽然岛民对来自大陆的各色人物抱有不小的戒心，可是商人在这里还是很受欢迎的，尤其是像我们这样运了一整条船货物的大商人。

本来我就是想拿这些货物去结交岛上的居民，既然这么受欢迎，根本不愁销路，我就干脆将交易的事情交给收下处理，自己带着几个亲卫和陈世泽到岛上的集贸市场去溜达了。

我转了一圈才知道，其实岛上的集贸市场也就是专门针对和大陆的交易而建的，流求的各个部落产的东西都差不多也不需要什么交易，而像我们这样来自大陆的商人才是贸易市场的主角。果然，不管走到哪都有一群土著围着我们，而语言又不是很通，搞得我实在是不甚繁琐。

“请问这位公子是不是来自大宋北方？”

我忽然听到有一个土著青年用标准的大宋官话对我说话，心中大为惊奇。

“不是，我来自江南，也是大宋南方。”我答道。

“哦，其实来我们流求的大多是福建的商人，我们管比福建北的地方都叫北方了。您是来做生意的吗？”那青年又问。

“是啊，大买卖。”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这个土著着装的年轻人很有好感，对他调笑道。

“先生可以和我做生意吗？我们部落正需要大量的大陆物品呢！”年轻人又说。

“是吗？那好啊，不知道你是不是能代表你们部落呢？我可是有不少东西啊，今天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后面还有更大量的东西噢。”我又笑对他说。

“是吗？那太好啦，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的父亲，他是我们高土部的酋长呢。”

“哦。那好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去见见他。”我略有些惊讶，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随便转上一转也能碰到个酋长的儿子，想来这里的部落都不是很大，一个酋长的孩子估计并不是特别稀罕。

不过到了这个部落才发现原来情况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这是个很大的部族，目测房屋数量也足够近十万人居住。虽说十万人在我们大陆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放在流求小岛上就是个不小的数字了，想整个流求都不到百万人口，这个高土部族就有十多万。

经过年轻人介绍我才知道原来高土部族是整个流求北方最大的部落，有十五万人，整个流求有大大小小部落一二十个，每年春节或是有重要的事情时各部族会召开大会，每个首领各抒己见把问题讨论后决定。这个大会也就是整个流求地面上的最高权力机构。而最大的部落只有高山族的金木水火土五个，这五个部落的首领通过的决定几乎也就是流求岛的法律了，其他小部落基本上没有什么话语权。

年轻人叫突嘎，因为受内陆文化的影响，给自己取了个汉人的名字叫李靖，自称平日里除了穿着还是当地的衣服外，其他日常语言用度都和内陆居民没有什么区别了。而高土部的百姓对内陆物品比如丝绸、铁器等的需求也很大，所以要这个部落的未来首领亲自跑码头负责与商人的买卖。

高土部的首领是个面色黑黝的中年，神态随和，如果不介绍，我还以为是个普通的山民。

“欢迎原来的客人，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是高土部落的酋长突兀莫，听小儿说你们是来自北方的大商人是吗？”没想到这个酋长也是用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话和我交谈。

“是啊，我们来自江南省，酋长的大陆话说得很好啊。”我感叹道。

“主要是我们高土部在北方，和大陆来往最多，所以每一任酋必需会主要的大陆语言，包括大宋官话和闽语。”酋长解释道，“不知道阁下这次来是带来了什么货物呢？”

“其实我这次既是来做生意的也不是来生意的。”既然对方是酋长级人物，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直接将来意说明好了，不过自己的身份倒是不须要和盘托出。

不愧是久居高位的酋长，听了模棱两可得回答，居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惊讶，而是淡淡的说：“哦，是吗？其实小儿带几位近来的时候我就看出了你们不是一般的商人，尤其是你们二位。”说着指了指我和陈世泽。

“那不知道你们这次来到地是什么事情呢？”

“其实我们这次本来是有自己的事和各位酋长商量，不过在来得路上我却听到了一个更加紧及的事情，所以只好先处理这件事情了。”我对突乎莫酋长说，“有一群来自远方的强盗看上了流求了，估计近期内就会杀过来，就目前流求的武装来看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您看怎么办吧？”

与其我一个人自说自话，不如把问题甩给突兀莫他们。

“不知道您的消息从何而来，准确吗？这又是什么样的强盗，比起大宋的官兵厉害吗？有多少人呢？”酋长又问我。

我心中暗暗赞叹，就凭这份冷静和清晰的头脑，就不愧是五大部落的首领之一。

“消息绝对准确，我已经派人核实过了，至于强盗有多少人我还不清楚，不过既然敢于打流求全岛的注意，估计人数不会太少。而我最担心的并不是人数多少，而是装备相差得太大，就算我们以十敌一，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

“有这么夸张吗？难道他们真的有三头六臂？”突兀莫满脸的不相信。

“虽然没有三头六臂，估计也差不多了。”我向他解释道，“如果不信我可以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拿出了我们江南制造局最新造出的火枪。

“这个小玩意有什么用处？”突兀莫不解的问。

“你这样拿着对着前面的石头按一下试试就知道了。”我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