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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雅王 148 柳陌花衢

作者:欧旭影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4-01 06:16:26 来源:笔趣阁

自古天子脚下繁华地,难以相信冬那无形的画笔,在大漠染出天苍苍野茫茫,染出枯黄惨白那特有的凄凉肃杀,在汴京却染出了繁华喧嚣,染出了春的憧憬与希望。

“今天是嘉平佳节,京都的寺庙都有提供七宝五味粥,寓意粥而复始,事事粥全!”

一路雕车竞驻、宝马奔驰,七宝香车满街,邑屋之繁让他们目不暇接,沈轩一一给他们介绍,“这是待招处,专门为人削发剃面的。”

“这是建隆观的提点所,各国使臣所用的器用仪物皆在此处领取,各国商贩也可在此互换钱币。”

还有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从京都到商洛,碰不到这个货!”

“诶就算你走遍全天下,也找不到这个价。”

什么鹰行、药品、珠宝、香料、纱行布坊到处都是。

据说东京汴梁的都城主要分外城、内城和皇城。外城便是普通汴京百姓住的地方,内城主要是一些达官显贵和富甲一方的大户所居住的地方,至于皇城,便是皇亲国戚的住所,其中靠北的宫城就是皇宫了。

大宋的皇宫相比于唐时的皇宫可谓是小巫见大巫,皇城周长不过五里,而唐时的皇宫周长近十五里,其实,当初太宗皇帝也曾想过扩建皇宫,据说图纸都画好了,可是临到施工时周边百姓都表示不愿迁徙,只好作罢,于是如今的皇宫还是跟当初太祖时一般大小。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行人衣着明丽,有的圆领短褂,有的长裳敞衣。

嬟凤她们震惊于汴京女人们的装束,只见她们有的梳着螺丝髻,有的梳着反绾髻,有的梳着灵蛇髻,更多的梳着流苏髻和同心髻,还有许多连嬟凤和关关都叫不出名字的发髻。她们有的戴着长长垂饰的花冠,花冠上插满了珠花和鲜花,有的戴着翡翠冠子,冠子上的闹娥就真如蝴蝶在春光中流转、声铃婉婉。还有的发髻上插着金银珠翠做的步摇和簪子,走起路来嘤嘤作响,美不胜收。

再看看自己的装束,颇有些敷衍。

更不用说她们的妆容有多精致了,唇点洛儿殷、眉上远山黛,眼妆秦丹凤,脸上腥腥晕,交领襦裙配上剪裁特异的琵琶袖和垂胡袖,更是锦上添花。就算本身不怎么美丽的女子,这么一打扮,也算是秀色可餐了。

转过两条街,只听金石、丝竹、革木之音不绝于耳,不时还传来咿咿呀呀唱曲儿的声音,关关忍不住问道,“他们在唱什么?”

“这是教坊乐部里在编排杂剧呢,一到了晚上啊,什么滑稽戏、木偶戏、皮影戏,巴俞戏,你想看的,都有!还可以玩叶子牌,各大教坊还有歌舞表演,跳的都是‘霓裳羽衣舞’、‘菩萨蛮’,唱的都是如今汴京城里最受欢迎的柳七的词!”

“就是那个写《望海潮》的柳七?”稔荣问道。

“没错,这柳七是福州来的一个举子,他来汴京好多年啦,刚来的时候十分阔气,可谓一掷千金啦,词虽写得好,但是却接连几次落第。可他这些年在京城不也不是全白费的,如今他的词可谓是千金难买,坊间都流传着,‘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三瓦两舍里哪个姑娘要是得他一首词,一夜之间便会身价百倍。”

“听说当年辽圣主就是看了他写的《望海潮》才决定南下伐宋的!小小的一首词就影响到家国命运了,词人的威风在千古不在当下。”

关关不解,“既然词人这么威风,写词也能功成名就他还考什么功名?”

“写词哪有做官威风!”

惟胥反驳道,“不过这些大宋女子可真是傻,就凭几首词就疯狂地喜欢一个人。他填词就跟我们耍刀一样,想怎么耍就怎么耍,可那个人怎么样,跟他的词或者他的刀无关,那只是他的一种技能!”

“要说这个柳七可真是个狂人,多年前,他名落孙山时不服气,于是就写了一首《鹤冲天.黄金榜上》,写的是: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坊间此后都叫他白衣卿相了。”

“白衣卿相,又是一个爱穿白衣的人!”关关说着瞄了元昊一眼。

嬟凤道,“他这是越在乎才会心有怨言,如果完全不在乎,那骂也是多费口舌!”

“谁说不是呢!”

沈轩又道,“各位有没有兴趣听一曲啊?”

“好啊好啊!”关关开心得跳起来。

“请!”

一进教坊,只听得排箫轻柔空灵,他们来到一个大堂里,那堂中央竟然还有一个小水池。

“公莫舞上场了!”沈轩激动溢于言表。

“公莫舞?”

“是啊,就是她!”

只见一衣着柳黄的女子轻盈地旋转出来,稔荣才明白他说的公莫舞就是这个女子。一个跳舞的女子,竟敢把一个舞种冠上自己的名字,想必有几分自信。

只见那公莫舞步子如蜻蜓点水,如蝶拂花间,当她下腰的那一刻,仿佛花枝被折,众人拧心驻气,她随即又从两腋抛出长长的丝带,像一只无形而柔软的手,拂过围观的人群,丝带扫过惟胥的脖颈,挠得惟胥心花怒放,谢幕时优雅地璀笑嫣然,让人意犹未尽。

“这妞跳得还行!”

那声音很清脆,但是却带着几分嘲弄,众人随声望去,见是一个西域女子,只见她深眼星目,长长的睫毛就像阳光的光束一般放射开来,眉宇间,竟如一汪深潭,潋滟袭人,可圆圆略方的脸蛋又带着几分俏皮。她身边跟着一个丫头,也是浓眉大眼的。

接着,出场的是一个身姿苒苒的男子,他虽然戴着凌厉的面具,却英姿飒飒,让人如沐春风,随着他展袍一挥,左右出来一群男子,在舞池中央做两军对峙状,倏忽,一群衣着艳丽的女子鱼贯而出,她们在舞池外围成一圈,沈轩激动道,“她们要传绢花了!”

“传绢花干什么?”

“舞池中央的男子们边舞边把绢花传给自己钟情的女子,如果那女子也中意,那就留下绢花,如果不中意,那么就把绢花转赠他人,或是给在座的宾客们,所谓落花意、流水情,如此循环。”

这时,一个舞姬围着场子跳了一周,却把绢花递给了一旁坐着的稔荣,稔荣收到绢花手足无措,尴尬中忙把绢花递给了身旁的惟胥,惟胥倒不拒绝,干脆把绢花戴到脑袋上,那舞姬妩媚地瞟了他一眼,大家顿时哄堂大笑。

关关打笑道,“哈哈,这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人家看上的是稔荣。”

这时,只见一个舞姬突然从天而降,从舞台左旋转到右,不断地旋转跳跃,像只快乐的小鸟,又像一只光彩夺目的凤凰鸟,那乍然的回眸,让人眼前一亮。突然,她深吸一口气,像只鸟儿一样飞上那戴面具的男人肩头,那男人单臂托住她的脚掌,而她就像大雁一样好似翱翔在天空。

这样一个漂亮的出场方式,让大家沸腾起来,更是期待接下来的表演,可那女子却没有继续舞蹈,而是走到筵席边上稔荣跟前。

“女人都一个样,果然喜欢俊男!”惟胥嗔道。

那女子一身桃夭色,在稔荣身前站定,突然问道,“我可以来一杯吗?”

她伸出手,只见她腕上翠玉银环叮当作响,就如她的声音一样清脆动听,正所谓‘暗娇妆靥笑,私语口脂香’。

稔荣敛眉斟满一杯递给她,“请!”

那女子接过酒后,细细地打量着稔荣,“公子就如同这美酒一般,外表矜持冷峻、云淡风轻,却能吸引女人的目光,撩拔起女人的热情。”

突然,她举杯仰头而尽,抹过嘴角的微微酒渍,媚声道,“好酒!”

喝完眼波一转,抬腕把酒杯掷到不远处的地毯上,那酒杯倒没碎,而是杯口朝下趴着。

突然,她又转头向沈轩道,“我可以喝一杯吗?”

沈轩的酒还未动,便做了一个随意的姿势,她端过酒杯,又是一饮而尽,随即嗖的一声,把杯子扔到地上,仍然是杯底朝上。

她又转了两圈,此时面色酡红,眼神迷离,她来到元昊跟前,见了他突然定住了,半晌无语。

元昊示意嬟凤斟酒。

嬟凤边倒酒边朝她打量,那女子接过酒,仍旧盯着元昊,用纤纤细指在杯边摩梭着,抿口道,“这深眼的魅惑,高鼻的倨傲,还有这挺拔有力的身材,锋利精致的眉角,威猛而又危险,矛盾而又鲜活,奴家好想和你生三五个孩童哟!”

她此话一出口,全场都愣住了。

关关瞪了她一眼,瞧不惯她那股骚劲儿,心里暗骂着,口中暗暗讥讽道,“你恐怕意不在酒吧!”

哪知,那女子又柔声道,“姑娘冰雪聪明,小女子确实是意不在酒,意在酒杯!”

说完一饮而尽,把酒杯扔到地面。三杯下肚,面颊绯红,只见她邪邪一笑,飞身踮上酒杯,身轻如燕,裙摆像荷叶翻飞,颇有凌云姿态,雾榖轻柔,人们仿佛能看到当年赵飞燕掌上舞般的飘逸,啧啧惊叹声和狂呼声连成一片。

惟胥惊呆了,“这大宋的女子可真会撩人!”

“这歌坊和酒肆可是我们汴京城的特色!”

关关看着稔荣,“可我刚才听某人说,这是一种文化哦!”

稔荣笑道,“在大辽,善骑善射是特色,头鱼宴、头鹅宴是文化;吐蕃一生三休是特色,雪顿节、兀鹫葬是文化,大宋歌坊酒肆是特色,可是细入其中,歌舞词曲斗茶瓷器都是文化。”

“什么有的是特色,有的是文化,听不懂。”

“我看歌坊酒肆既是特色又是文化。”

稔荣点点头,“当然,特色里往往蕴藏着文化,文化里又常常有特色。”

“要我说啊,和我们大宋最不相同的是唐代。”

“为何这么说?”

“都说大唐气象,宫廷音乐更是一绝,我们大宋不同,大宋的音乐到了民间!”

“好一个到了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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