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赋 九六

纪梵带兵出征后，三天过去，没有消息，我不免有些担忧。

我在聚义堂门前抬目北望，晴空万里下群山万壑，森林密布。此刻，我在想，如果我有翅膀，我一定会北上，看看目前的战况。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相信纪老将军会凯旋归来！”姚烨迎面而来，这些天，他闭门不出的读书，听说我北出，过来聊聊。

“岳父大人！”我连忙鞠躬，迎他入内，并且亲自倒茶。

自从我继任寨主后，姚烨闭门不出的独居，他没有打扰我，所以我心里感激他。而今，集水寨在我的治理下日益强大，他应该是高兴无比。

“你不错，比我厉害！”姚烨非常诚恳的说。

“不敢！”我微微一笑。

“开疆拓土是大功业！你继寨主位，是正确的！”姚烨语重心长，他想不到我短短几年，便让集水寨兵强马壮，甚至都开始开疆拓土了。

“没有您，就没有我今天的成就，谢谢！”我微微起身，鞠躬作揖。

“好了，好了！”姚烨哈哈大笑。

我和姚烨聊得非常开心，我们之间没有权利之争了，只有亲人之间的亲近。

我陪着姚烨吃过午饭，并且与他道出我未来的计划，北出后是南下，我不会停止，我要尽可能的开拓土地。

到下午的时候，我在后山散步，有龙绪和杨岭的陪同。集水寨在群山之间，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面临金沙江，两侧和背后，都是连片直入云霄的大山。我想以后把集水寨扩建，建造成一个城，四周铸高墙，就更加安全了，不易遭侵略。

“我没有让你们出征，是不是不高兴？”我看杨岭与龙绪闷闷不乐。

“没有，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你们两个以后有机会的，现在，刚开始开疆拓土，留守的人，必须是你们，你们两个留守，我放心！”我让他们两个明白，他们两个是我心腹，第一次开疆拓土，虽然兵强马壮，有纪梵带兵，可我还是不放心，当然要自己信任的人留守。

“嗯！我们知道！”杨岭和龙绪登时明白我的意思，慢慢的流出笑容。

杨岭和龙绪说军营有事，便提前离开，我一个人在后山自由的走。看看绿色的山，感受花草的美。大好河山，让人沉醉，比美丽的女人，更让喜欢。

我出兵开疆拓土的消息，被十三密探带到昊天殿，南枯信听了吃惊：“想不到，他一个土匪，竟敢开疆拓土！”南枯信震惊，然后是佩服，作为云起山庄的主人，西南武林宗师，他都没有想过开疆拓土，现在，我作为一个土匪头子，却夺取别人的土地——侵略彝藏土司，这谁也预测不到。

“他不怕明朝廷么？他这是在造反！”南枯信自言自语。

彝藏土司的统治地区，虽然名义是朱明天下的，但有高度自治权，朱明朝廷的制度并没有贯彻，还是有自己的权利体系。所以，我断定，就是朱明朝廷知道，也不会马上出兵帮助彝藏土司，况且山高路远。

“南宫硕平，胆大包天！”南枯明夏边笑，边对南枯信说。她觉得我不能成功，公然造反，与朱明朝廷抗横，属以卵击石。

“现在朱明朝廷也是危机重重，太监权势压过文武官员，加上蒙古人在北方虎视眈眈，如果南宫硕平抓住机会，有可为！”南枯信微微摇头，否定南枯明夏，再说自己的分析。

“嗯，这个，我没有想到！”南枯明夏豁然开朗。

“这个南宫硕平，已经兵强马壮，兵马远超我们云起山庄，竟然不能为敌，那就结盟吧！”南枯信深思熟虑，又是无可奈何的对南枯明夏说，他觉得应该认真考虑与集水寨的关系了。

“如何结盟？”南枯明夏问道。

“要牢固，又不能损了云起山庄的威！”南枯信深深叹息：“我收他为义子吧！”

“噢！他会同意吗？他的势力今非昔比了！”南枯明夏担忧我会拒绝，到时让南枯信会颜面无存。

“不会，他是个聪明人！他会欣然答应的！”南枯信胸有成竹，他觉得，尽管我兵强马壮，但在西南的影响力，不能与云起山庄相提并论，所以我会答应他的结盟。

“嗯！”南枯明夏低声回道，对南枯信的胸有成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在暗想，以前太低估我了。

我从后山回来，不知道怎么走到洛红玉居住的地方，如今花狐成为保卫集水寨的主将，自然是搬出去住，留雍措一个人在帮助洛红玉。

“忙着呢？”我轻轻走进去，看见雍措在打扫院子，金色的阳光使她乌黑的头发闪耀，颇具美丽、安静。

“谁？”雍措猛然直身。

“我！”我走过去。

“寨主！”雍措看见是我急忙深鞠躬。

“免礼！在这里习惯吗？”我关心道，看到她，我想到了她母亲，因此，内心五味杂陈。

“习惯！洛三当家待我非常好！”雍措笑道。

“好了！休息一下，过来说话！”我在屋檐下坐下来，向雍措招手。

“是！”雍措轻轻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

“本次，我出兵打彝藏土司，你说，这些彝藏土司该打么？”我问道，她是藏族人，我想了解藏族的情况。

“该，这些土司除了把农奴当牲口使，什么都不会。该消灭，让农奴吃饱饭！”雍措义愤填膺，有些激动。

“好！我就是要让农奴吃饱饭，过好日子，所以才出兵！你这么说，我放心了！”我开怀大笑，然后看向雍措，她的话，让我更加热衷于开疆拓土，不仅可以建立功业，也能让一些在最底层苦苦挣扎的农奴，有自己的土地，过上吃饱饭的日子。

“那太好了！彝藏农奴会将您当菩萨！”雍措深情道，双目微微泛着泪，看来，遭受身世的变故，让她对农奴的生活，有深刻的感同身受的认识。

我发现雍措心里有最底层的农奴——我相信，她以后对我有大帮助。所以，我意识到，我应该与雍措多熟悉——我本能的认为，她对我是重要的，我在宏图霸业的道路中走，将来一定有她的身影！